且说净空凶僧,正与好汉陈大勇动手,忽见打门外又闯进一个人,手擎铁尺,恶狠狠指着他,赶上前来就是一下。净空和尚慌忙躲过,回手也就还了一刀。朱文用铁尺相迎,大勇在一旁相观,并不怠慢,使了个箭步,“噗”,蹿到净空和尚的背后,照他的下三路就是一刀。净空一见,往前边一跳,也是和尚的恶贯满盈,可可儿的那边搁着一张椅子,净空和尚不防,被椅子一绊,险些栽倒。朱文一见,哪肯容情?赶上前去,照着他的脑后“嘡”就是一尺,只听“吧叉”“咕咚”“喀嚓”“哗啦”,这一路乱响!
有人说,你这书可不用说了,怎么满嘴里都是舌头?到底是“咕咚”,是“吧叉”,是“喀嚓”,是“哗啦”?你闹了个老西儿拉骆驼—— 摆了这么一大溜!众位明公,别心急,听在下的慢慢破解明白:净和尚中了朱文铁尺,是“吧叉”的一声不是?净和尚往前一扑,栽倒在地,是“咕咚”的一声不是?两只手又一扳地下的高桌,把那些个盖碗咧、茶盘咧、瓷瓶咧……这些东西都掉在地下咧,是“哗啦”的一声不是?所以,才这么一路乱响。书里讲明。
朱文一铁尺打倒了净空,赶上前去,“吧叉”,踝子骨上又是一下,净和尚不能动转。大勇这才向外面讲话。这好汉向外高声叫:“众伴们,快些进来莫消停!朱文打倒囚和尚,快将这囚徒上绑绳!”手下人,他们闻听不怠慢,进来了公差人几名。先拿了净空人一个,然后又绑众尼僧。按下闲言且不讲,再表公差人数名。陈大勇,吩咐手下把尼僧看,带领朱文与王明,出了这座禅堂院,一直又往庙后行。按下承差人几个,再把那,天然凶僧明一明。
且说天然和尚,正在暗室之中,与别的尼僧还有妓女秀兰说笑,饮酒作乐,忽听前边有打闹之声。凶僧吃了一惊,慌忙站起身来,拿了他的那一条铁杖,要去看一个动静。事逢凑巧,天然僧刚出那暗室之内,正遇见陈大勇带领朱文、王明前来,两下里相见,那里能回避?天然僧眼望陈大勇,一声喊叫,说道:“口歹!你们是做什么的!擅自到此,有何贵干?”大勇一见,微微冷笑,说:“秃驴!休推睡里梦里,你们的事情败露,我等奉刘大人的命令,前来拿你,快些前来受绑,还多活一会;但若捱迟,管叫你这秃驴死无葬身之地!”
只听那,好汉之言还未尽,天然凶僧把话云:“原来为的这件事,擅敢前来到庙中。今日要饶过这狗腿,其情可恼理难容!”天然僧,说话之间赶上去,镔铁禅杖举在空,径奔好汉陈大勇,承差一见闪身形。朱文观瞧迎上去,手中铁尺禅杖腾。只听“咔叉”一声响,朱文的,铁尺掉在地流平。王明一见不怠慢,“噗”一个箭步奔凶僧。手中的攮子要取胜,凶僧的,大腿上面下绝情。只听“哧”的一声响,和尚顺腿淌鲜红。天然“哎哟”眉一皱,不由动怒眼圆睁,一声怪叫“气死我!倒被这小辈暗算了不成!我今容你们出庙去,有玷从前绿林名!”正是天然要报恨,又来了,承差大勇美英雄。手内单刀急又快,光华夺目眼难睁。泰山压顶削下去,和尚忙用禅杖迎。只听 “喀嚓”一声响,铁禅杖,被刀削去二尺零!凶僧一见心害怕,暗自思量说“了不成!”
天然僧的铁禅杖,被陈大勇的折铁钢刀削去半截,凶僧腹内思量,暗说:“不好!这厮的刀果然厉害,怪不得捕盗拿贼,常立奇功。倚仗他手内利刃,削铁如泥,是一把吹毛利刃!我若与他斗力,只怕不是他的对手。三十六着,走为上策。”凶僧的主意已定,将两脚一跺,“嗖”的一声,蹿上房去。陈大勇、朱文、王明三个人,一见凶僧逃走,不由心下着忙。朱文、王明净剩下干瞅着。
陈大勇一见,不敢怠慢,将身形一纵,也跟上房去,手提钢刀,声言大叫:“凶僧,你往哪里跑!”
陈大勇,一见凶僧要逃走,不由着忙心下惊。则见他,身形一纵跟上去,声言大骂叫“凶僧!要想逃生不能够,拿住你,好见本官刘大人!”两脚如飞往下赶。凶僧回头吃一惊,口中说:“若叫承差赶上我,我的那,性命残生活不成!”无奈之何妄想走,蹿房越脊往前奔,心虚只怕他赶上,拿住之时了不成!大勇后面追得紧,凶僧在前面担怕惊。只顾在房上往前跑,庙房上,兽头挂住他的后衣衿。大勇一见不怠慢,手抡刀,大叫“凶僧要想逃生万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