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
文标一声吩咐罢慌了贾氏秀英
楼上梳洗把衣更生得倒也干净
如同莺莺出门庭好似仙女降生
下了绣楼十三层上宅去问安宁
一首词罢,书接上回。且说贾秀英听见丈夫叫前去见礼,亦不知什么亲戚来了,在绣楼穿带起来了。
秀英一番把衣更好似多年狐狸精上穿可体莺哥绿
边镶大沿绦子钉细袖中衣大四副汗巾飘头五谷丰
二鬼把门盘脚带几根绿来几根红穿的绣鞋沙木底
不肥不大不宽松鞍帮绣的水翻浪周围俱着兰花崩
像那纣王妲己女上天仙女下天宫凡人见了心就动
神仙见了把道抛贾氏打扮多完毕又把来姐叫一声
快快与我前引路下了扶梯十三层丫环便在前头走
后跟贾氏名秀英主仆正走来得快上宅不远面前迎
丫环推开门两扇贾氏迈步往前行
文标说:“贤妻,这是大姑母来了。上前见礼。”贾氏一听,上前飘飘下拜:“姑母你可安好?侄媳这边有礼了。”周老夫人说:“不用施礼,姑母朝朝在此,落座讲话。”贾氏抬头一看,哪来这门子穷亲戚?回转身形就走。文标说:“贤妻慢走,为丈夫的与你引见引见。”文标说:“兄弟,这是小嫂嫂。”又与贾氏说道:“这是你姑表小叔子,若是我在家不在家,免得你叔嫂藏藏躲躲的。”贾氏一见,把嘴一咧,说:“来姐,我叫你走你不走,还在这站着。”周顺上前,口称嫂嫂,兄弟这边有礼了。贾氏一见,说:“来姐快走吧,你看看,一股穷气喷人。”主仆出了上宅,直奔绣房来了。
周顺进前把礼行贾氏那边问了声叫声来姐快走吧
穷气喷人可不轻贾氏错说一句话却把文标恼心中
文标这里把眼瞪大骂贱人贾秀英这样言语说出口
丈夫岂肯把你容迈开大步往上闯抓住贾氏名秀英
怀中衣带拍拍晌贾氏栽在地川平防身宝剑亮出鞘
对准贾氏下绝情举起宝剑要他命落将下去就吹灯
周顺吓得兢兢战连把徐哥喊一声你今杀了贾氏嫂
人命官司了不成千错万错嫂嫂错话说错了悔不成
文标越说越生气叫他早死早超生公子急忙来相劝
不看鱼情看水情水情鱼情全不看你看兄弟周景隆
公子哀告多一会却把文标软心中随身宝剑藏在鞘
一把松了贾秀英贾氏害怕往外走文标又把贱人称
多亏表弟把情讲快与兄弟赔赔情
文标说:“贱人,你且慢走,你与兄弟赔个不是,就赦你无罪。”贾氏一听,飘飘下拜,口尊:兄弟,嫂嫂话说错了,幸赖兄弟讲情。周顺说:“嫂嫂,兄弟不怪与你,请回绣房去吧。”贾氏一听,带领来姐回绣楼不提。文标吩咐家将,拿几两银子到街上买几件衣服,来与我姑母兄弟换上。家将一听,不敢怠慢,即到街上买来了衣服拿进上宅,与周老夫人换上衣服。周顺也脱去破衣服,沐浴更衣起来。
公子净面衣更换夫人一见喜心中头戴俊巾多雅致
身穿可体宝丝蜂腰系丝绦双垂穗薄底官靴足下登
方才是个花子样这会好似宦门生你在这里把书念
等到后来把冤伸母子更衣用了饭西方坠落太阳星
上宅以内把灯点文标又把兄弟称跟我走来跟我走
书房以里把身容文标便在前后走公子跟着后边行
往前正走来好快书房不远面前迎文标推开门两扇
走进公子东斗星二人书房落了座吩咐家将点上灯
文标说:“兄弟,你在此安歇吧,明日你好念书。” 文标说罢出了书房,公子送出,把门关上,坐在床榻,低头暗想,自己叫着自己名字。
公子闷坐书房中书房以里好威风纸糊天棚如雪白
墙上俱是细纸蒙有些古画不爱看只听谯楼起了更
眼望济宁把头点连把干爷叫一声活命之恩儿未报
两个儿子一对空亲儿死在浇花井替我周顺把命坑
东京汴梁出赦旨我与干爹再相逢干的亲的一个样
谁的儿子谁不疼公子书房来叨念只听谯楼打三更
谯楼打罢三更鼓眼望东京骂几声蔡京害我周家苦
斩了周家满门庭我若后来得了势找那老狗把帐清
公子书房睡朦胧忽听谯楼打五更长杆挑去明天月
铁帚扫去满天星一夜晚景天又亮只听谯楼打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