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年种豆绕幽居,深巷萧条意不如。日晏炊烟分井臼,春前草色上阶除。
清时自分耽诗癖,白昼休嫌生事疏。祇忆桃源种桃者,秋江多致鲤鱼书。
次玉山分题韵四首 其一。元代。郯韶。频年种豆绕幽居,深巷萧条意不如。日晏炊烟分井臼,春前草色上阶除。清时自分耽诗癖,白昼休嫌生事疏。祇忆桃源种桃者,秋江多致鲤鱼书。
湖州吴兴人,字九成。号云台散史,又号苕溪渔者。慷慨有气节。顺帝至正中尝辟试漕府掾,不事奔竞,澹然以诗酒自乐。工诗。...
郯韶。湖州吴兴人,字九成。号云台散史,又号苕溪渔者。慷慨有气节。顺帝至正中尝辟试漕府掾,不事奔竞,澹然以诗酒自乐。工诗。
乙丑元日。明代。李孙宸。归来岁籥已重移,林下春光又一时。地暖青阳司候早,天遥綵仗迓春迟。鬓丝不让江梅放,莺韵偏和野笛吹。敢向明时轻小草,祇怜衰病负恩私。
王真画桃花玉颊儿扇。宋代。李石。飞上桃花玉颊儿,小红轻踏碧萎蕤。莫教啄破枝头雨,怕见胭脂泪点垂。
迁阳道中奉寄阳正臣同年。宋代。蔡襄。名第同一籍,家园连七闽。何为别眉字,於今十四春。昔子补一尉,扶病走风尘。归来解组绂,宴处頤精神。架书括遗逸,甕酎涵清醇。东阡与北陌,候问通殷勤。或言疾良瘉,呼卢气益振。或传近诗句,平淡与古邻。语之天下事,塞耳不复闻。宁当决引去,道固有屈伸。嗟予仰尺禄,封仇中祕文。天子误采拔,指名填诤臣。力微责任重,百虑加一身。列章乞便郡,赐告迎慈亲。穷冬过梨岭,山蹊出幽榛。俯深下坎井,斗起攀苍旻。水石齧晚沙,霜风变朝皴。粲粲涧中花,孤芳能自珍。班班云上鸟,朝鸣亦求群。岁晏时节动,天遥客愁新。去子无跬步,笑语绝燕秦。作此欲招隐,翻愧林泉人。
春日行近山 其三。元代。黄镇成。天上香风拂彩桥,云霞宫馆郁岧峣。行从白鹤山头过,吹动仙人紫玉箫。
送李学士南归次韵 其三。明代。徐溥。史局编摩每共餐,六年相聚别何难。萍蓬宦迹原无海,金石交论故有坛。话屡摘书评往事,醉犹抚掌罄馀欢。相留莫讶过深夜,漏滴铜龙正未乾。
或问谏议大夫阳城于愈,可以为有道之士乎哉?学广而闻多,不求闻于人也。行古人之道,居于晋之鄙。晋之鄙人,熏其德而善良者几千人。大臣闻而荐之,天子以为谏议大夫。人皆以为华,阳子不色喜。居于位五年矣,视其德,如在野,彼岂以富贵移易其心哉?
愈应之曰:是《易》所谓恒其德贞,而夫子凶者也。恶得为有道之士乎哉?在《易·蛊》之“上九”云:“不事王侯,高尚其事。”《蹇》之“六二”则曰:“王臣蹇蹇,匪躬之故。”夫亦以所居之时不一,而所蹈之德不同也。若《蛊》之“上九”,居无用之地,而致匪躬之节;以《蹇》之“六二”,在王臣之位,而高不事之心,则冒进之患生,旷官之刺兴。志不可则,而尤不终无也。今阳子在位,不为不久矣;闻天下之得失,不为不熟矣;天子待之,不为不加矣。而未尝一言及于政。视政之得失,若越人视秦人之肥瘠,忽焉不加喜戚于其心。问其官,则曰谏议也;问其禄,则曰下大夫之秩秩也;问其政,则曰我不知也。有道之士,固如是乎哉?且吾闻之:有官守者,不得其职则去;有言责者,不得其言则去。今阳子以为得其言乎哉?得其言而不言,与不得其言而不去,无一可者也。阳子将为禄仕乎?古之人有云:“仕不为贫,而有时乎为贫。”谓禄仕者也。宜乎辞尊而居卑,辞富而居贫,若抱关击柝者可也。盖孔子尝为委吏矣,尝为乘田矣,亦不敢旷其职,必曰“会计当而已矣”,必曰“牛羊遂而已矣”。若阳子之秩禄,不为卑且贫,章章明矣,而如此,其可乎哉?
争臣论。唐代。韩愈。 或问谏议大夫阳城于愈,可以为有道之士乎哉?学广而闻多,不求闻于人也。行古人之道,居于晋之鄙。晋之鄙人,熏其德而善良者几千人。大臣闻而荐之,天子以为谏议大夫。人皆以为华,阳子不色喜。居于位五年矣,视其德,如在野,彼岂以富贵移易其心哉? 愈应之曰:是《易》所谓恒其德贞,而夫子凶者也。恶得为有道之士乎哉?在《易·蛊》之“上九”云:“不事王侯,高尚其事。”《蹇》之“六二”则曰:“王臣蹇蹇,匪躬之故。”夫亦以所居之时不一,而所蹈之德不同也。若《蛊》之“上九”,居无用之地,而致匪躬之节;以《蹇》之“六二”,在王臣之位,而高不事之心,则冒进之患生,旷官之刺兴。志不可则,而尤不终无也。今阳子在位,不为不久矣;闻天下之得失,不为不熟矣;天子待之,不为不加矣。而未尝一言及于政。视政之得失,若越人视秦人之肥瘠,忽焉不加喜戚于其心。问其官,则曰谏议也;问其禄,则曰下大夫之秩秩也;问其政,则曰我不知也。有道之士,固如是乎哉?且吾闻之:有官守者,不得其职则去;有言责者,不得其言则去。今阳子以为得其言乎哉?得其言而不言,与不得其言而不去,无一可者也。阳子将为禄仕乎?古之人有云:“仕不为贫,而有时乎为贫。”谓禄仕者也。宜乎辞尊而居卑,辞富而居贫,若抱关击柝者可也。盖孔子尝为委吏矣,尝为乘田矣,亦不敢旷其职,必曰“会计当而已矣”,必曰“牛羊遂而已矣”。若阳子之秩禄,不为卑且贫,章章明矣,而如此,其可乎哉? 或曰:否,非若此也。夫阳子恶讪上者,恶为人臣招其君之过而以为名者。故虽谏且议,使人不得而知焉。《书》曰:“尔有嘉谟嘉猷,则人告尔后于内,尔乃顺之于外,曰:斯谟斯猷,惟我后之德”若阳子之用心,亦若此者。愈应之曰:若阳子之用心如此,滋所谓惑者矣。入则谏其君,出不使人知者,大臣宰相者之事,非阳子之所宜行也。夫阳子,本以布衣隐于蓬蒿之下,主上嘉其行谊,擢在此位,官以谏为名,诚宜有以奉其职,使四方后代,知朝廷有直言骨鲠之臣,天子有不僭赏、从谏如流之美。庶岩穴之士,闻而慕之,束带结发,愿进于阙下,而伸其辞说,致吾君于尧舜,熙鸿号于无穷也。若《书》所谓,则大臣宰相之事,非阳子之所宜行也。且阳子之心,将使君人者恶闻其过乎?是启之也。 或曰:阳子之不求闻而人闻之,不求用而君用之。不得已而起。守其道而不变,何子过之深也?愈曰:自古圣人贤士,皆非有求于闻用也。闵其时之不平,人之不义,得其道。不敢独善其身,而必以兼济天下也。孜孜矻矻,死而后已。故禹过家门不入,孔席不暇暖,而墨突不得黔。彼二圣一贤者,岂不知自安佚之为乐哉诚畏天命而悲人穷也。夫天授人以贤圣才能,岂使自有余而已,诚欲以补其不足者也。耳目之于身也,耳司闻而目司见,听其是非,视其险易,然后身得安焉。圣贤者,时人之耳目也;时人者,圣贤之身也。且阳子之不贤,则将役于贤以奉其上矣;若果贤,则固畏天命而闵人穷也。恶得以自暇逸乎哉? 或曰:吾闻君子不欲加诸人,而恶讦以为直者。若吾子之论,直则直矣,无乃伤于德而费于辞乎?好尽言以招人过,国武子之所以见杀于齐也,吾子其亦闻乎?愈曰:君子居其位,则思死其官。未得位,则思修其辞以明其道。我将以明道也,非以为直而加入也。且国武子不能得善人,而好尽言于乱国,是以见杀。《传》曰:“惟善人能受尽言。”谓其闻而能改之也。子告我曰:“阳子可以为有之士也。”今虽不能及已,阳子将不得为善人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