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得彭门拥信旗,一家将谓免羁离。到来门馆空归去,
羞向交亲说受知。层构尚无容足地,尺波宁有跃鳞时。
到头忍耻求名是,须向青云觅路岐。
留献彭门郭常侍。唐代。罗邺。受得彭门拥信旗,一家将谓免羁离。到来门馆空归去,羞向交亲说受知。层构尚无容足地,尺波宁有跃鳞时。到头忍耻求名是,须向青云觅路岐。
罗邺。罗邺 (825—?),字不详,余杭人,有“诗虎”之称。约唐僖宗乾符中前后在世。著有诗集一卷,《新唐书艺文志》传于世。
彦清打毬。宋代。洪皓。三伏击毬暴气和,汗马良劳戛玉珂。残形伤目未尝虑,裸颠垢面服皮靴。列骑骎骎有中下,王孙上驷金盘陀。矫如跳丸升碧汉,坠若流星落素波。分明较胜各驰逐,雷奔电掣肩相摩。天下固自有至乐,但知此乐无以过。有时雌雄久不决,载渴载饥日忽蹉。或胜或败何所竞,屈膝进酒方骈罗。击鼓横笛歌且舞,观者如堵环青娥。抑尊礼卑浑不顾,一时快意遑恤它。景云贵戚尤好此,贞元方镇亦同科。柳泽韩愈犹进谏,况乃名高欲戢戈。莫言得之自马上,连朝肄习恐伤多。韩柳二书戒驰骋,愿寘左右日吟哦。留心经史修远业,黑头侍宴朱颜酡。
雨宿大宁馆。明代。杨慎。晨栉充国风,夕沐巴峤雨。云馆枕攒峰,江亭席回浒。空水相澄鲜,林霏自吞吐。天籁坐啸吟,烟萝共飞舞。盼涔感踬蹄,瞻乔怜滞羽。怀哉喜霁吟,倦尔愁霖苦。棱棱霜野钟,紞紞寒谯鼓。惜无同怀人,冻醪成独抚。
金明池 金陵怀古。明代。魏允楠。燕子矶边,凤凰山上,又是狂风骤雨。金砌玉阶何处问,尽燕麦兔葵满路。问秦淮、桂楫兰桡,却只是、衰草垂垂将暮。叹绛阙蛛萦,纱窗尘渍,一片晚鸦来去。想王谢风流何处?便紫燕黄莺,一时无主。看当日、词臣狎客,空剩得、白杨黄土。最伤心、景物三春,教苑里蛙声、公私相诉。但渡口寒烟,亭中皓月,兀自依依芳树。
尝读六国《世家》,窃怪天下之诸侯,以五倍之地,十倍之众,发愤西向,以攻山西千里之秦,而不免于死亡。常为之深思远虑,以为必有可以自安之计,盖未尝不咎其当时之士虑患之疏,而见利之浅,且不知天下之势也。
夫秦之所以与诸侯争天下者,不在齐、楚、燕、赵也,而在韩、魏之郊;诸侯之所与秦争天下者,不在齐、楚、燕、赵也,而在韩、魏之野。秦之有韩、魏,譬如人之有腹心之疾也。韩、魏塞秦之冲,而弊山东之诸侯,故夫天下之所重者,莫如韩、魏也。昔者范睢用于秦而收韩,商鞅用于秦而收魏,昭王未得韩、魏之心,而出兵以攻齐之刚、寿,而范雎以为忧。然则秦之所忌者可以见矣。
六国论。宋代。苏辙。 尝读六国《世家》,窃怪天下之诸侯,以五倍之地,十倍之众,发愤西向,以攻山西千里之秦,而不免于死亡。常为之深思远虑,以为必有可以自安之计,盖未尝不咎其当时之士虑患之疏,而见利之浅,且不知天下之势也。 夫秦之所以与诸侯争天下者,不在齐、楚、燕、赵也,而在韩、魏之郊;诸侯之所与秦争天下者,不在齐、楚、燕、赵也,而在韩、魏之野。秦之有韩、魏,譬如人之有腹心之疾也。韩、魏塞秦之冲,而弊山东之诸侯,故夫天下之所重者,莫如韩、魏也。昔者范睢用于秦而收韩,商鞅用于秦而收魏,昭王未得韩、魏之心,而出兵以攻齐之刚、寿,而范雎以为忧。然则秦之所忌者可以见矣。 秦之用兵于燕、赵,秦之危事也。越韩过魏,而攻人之国都,燕、赵拒之于前,而韩、魏乘之于后,此危道也。而秦之攻燕、赵,未尝有韩、魏之忧,则韩、魏之附秦故也。夫韩、魏诸侯之障,而使秦人得出入于其间,此岂知天下之势邪!委区区之韩、魏,以当强虎狼之秦,彼安得不折而入于秦哉?韩、魏折而入于秦,然后秦人得通其兵于东诸侯,而使天下偏受其祸。 夫韩、魏不能独当秦,而天下之诸侯,藉之以蔽其西,故莫如厚韩亲魏以摈秦。秦人不敢逾韩、魏以窥齐、楚、燕、赵之国,而齐、楚、燕、赵之国,因得以自完于其间矣。以四无事之国,佐当寇之韩、魏,使韩、魏无东顾之忧,而为天下出身以当秦兵;以二国委秦,而四国休息于内,以阴助其急,若此,可以应夫无穷,彼秦者将何为哉!不知出此,而乃贪疆埸尺寸之利,背盟败约,以自相屠灭,秦兵未出,而天下诸侯已自困矣。至于秦人得伺其隙以取其国,可不悲哉!
秋兴二首 其一。唐代。龚诩。井上梧飘一叶秋,天边复见火西流。炎威乍熄人皆喜,寒气方来我独忧。及早好修江上屋,趁时宜补箧中裘。却怜儿辈疏狂甚,携酒方登赏月楼。
宿回峰院寄黄择中察院。宋代。释道潜。秋堂立四壁,物色夜萧然。藜床抱孤影,起坐未成眠。曾飙激高梧,万动接虚警。感至情先谢,理冥神预领。铜壶漏未央,扶杖起彷徨。方塘溢繁荇,冷月下疏篁。踯躅步空除,风带袅霜裾。泯余契幽独,怅子隔川途。短短袖中书,明发欲谁寄。梁上木鲤鱼,傥能将此意。古亦有相思,吾今何所遗。浩歌望云水,期子与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