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枝弦淡篆烟青。人静漏声沉。茜窗月影寒生晕,讶商风、吹满疏林。
似此星辰好夜,恰宜冰雪清襟。
雁南飞去有遗音。万叠楚云深。沙明水碧潇湘路,一群群、齐落江浔。
曲里泠泠幽韵,天涯渺渺离心。
风入松 秋夜听若琼姊弹琴,用纫兰韵。清代。杨芸。桐枝弦淡篆烟青。人静漏声沉。茜窗月影寒生晕,讶商风、吹满疏林。似此星辰好夜,恰宜冰雪清襟。雁南飞去有遗音。万叠楚云深。沙明水碧潇湘路,一群群、齐落江浔。曲里泠泠幽韵,天涯渺渺离心。
杨芸(1778—?),字蕊渊,清常州金匮(今无锡)人,户部员外郎杨芳灿女,同邑景州知州秦承霈室。幼受四声,慧辨琴丝,妙修箫谱,词风美流,发在片玉冠柳之间,著有《金箱荟说》,皆古今闺阁诗话。...
杨芸。杨芸(1778—?),字蕊渊,清常州金匮(今无锡)人,户部员外郎杨芳灿女,同邑景州知州秦承霈室。幼受四声,慧辨琴丝,妙修箫谱,词风美流,发在片玉冠柳之间,著有《金箱荟说》,皆古今闺阁诗话。
胡长文给事挽词三首。宋代。范成大。烟馆交情厚,官联事契长。鸣珂朝并辔,秉独夜传觞。何意塘蒲晚,翻哦露薤章。羸躯如可强,恸哭踞湖冈。
送韩司业。元代。萨都剌。杨花落尽梅子青,丹阳酒满双玉瓶。使君买舟渡江去,落日淡淡波溟溟。先生抱才登馆阁,东壁文采光龙廷。自怜落日江湖上,为言纵迹如云萍。
金缕曲。清代。顾贞观。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宿昔齐名非忝窃,只看杜陵穷瘦。曾不减、夜郎僝僽。薄命长辞知己别,问人生、到此凄凉否。千万恨,为兄剖。兄生辛未吾丁丑。共些时、冰霜摧折,早衰蒲柳。词赋从今须少作,留取心魂相守。但愿得、河清人寿。归日急翻行戍稿,把空名、料理传身后。言不尽,观顿首。
齐桓晋文之事。近现代。孟子及弟子。 齐宣王问曰:“齐桓、晋文之事,可得闻乎?” 孟子对曰:“仲尼之徒,无道桓、文之事者,是以后世无传焉,臣未之闻也。无以,则王乎?” 曰:“德何如则可以王矣?” 曰:“保民而王,莫之能御也。” 曰:“若寡人者,可以保民乎哉?” 曰:“可。” 曰:“何由知吾可也?” 曰:“臣闻之胡龁曰:‘王坐于堂上,有牵牛而过堂下者,王见之,曰:“牛何之?”对曰:“将以衅钟。”王曰:“舍之!吾不忍其觳觫,若无罪而就死地。”对曰:“然则废衅钟与?”曰:“何可废也,以羊易之。”’不识有诸?” 曰:“有之。” 曰:“是心足以王矣。百姓皆以王为爱也,臣固知王之不忍也。” 王曰:“然,诚有百姓者。齐国虽褊小,吾何爱一牛?即不忍其觳觫,若无罪而就死地,故以羊易之也。” 曰:“王无异于百姓之以王为爱也。以小易大,彼恶知之?王若隐其无罪而就死地,则牛羊何择焉?” 王笑曰:“是诚何心哉!我非爱其财而易之以羊也,宜乎百姓之谓我爱也。” 曰:“无伤也,是乃仁术也!见牛未见羊也。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 王说曰:“《诗》云:‘他人有心,予忖度之。’夫子之谓也。夫我乃行之,反而求之,不得吾心;夫子言之,于我心有戚戚焉。此心之所以合于王者何也?” 曰:“有复于王者曰:‘吾力足以举百钧,而不足以举一羽;明足以察秋毫之末,而不见舆薪。’则王许之乎?” 曰:“否!” “今恩足以及禽兽,而功不至于百姓者,独何与?然则一羽之不举,为不用力焉;舆薪之不见,为不用明焉;百姓之不见保,为不用恩焉。故王之不王,不为也,非不能也。” 曰:“不为者与不能者之形,何以异?” 曰:“挟太山以超北海,语人曰:‘我不能。’是诚不能也。为长者折枝,语人曰:‘我不能。’是不为也,非不能也。故王之不王,非挟太山以超北海之类也;王之不王,是折枝之类也。”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诗云:‘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言举斯心加诸彼而已。故推恩足以保四海,不推恩无以保妻子。古之人所以大过人者,无他焉,善推其所为而已矣!今恩足以及禽兽,而功不至于百姓者,独何与?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物皆然,心为甚。王请度之。抑王兴甲兵,危士臣,构怨于诸侯,然后快于心与?” 王曰:“否,吾何快于是!将以求吾所大欲也。” 曰:“王之所大欲,可得闻与?” 王笑而不言。 曰:“为肥甘不足于口与?轻暖不足于体与?抑为采色不足视于目与?声音不足听于耳与?便嬖不足使令于前与?王之诸臣,皆足以供之,而王岂为是哉!” 曰:“否,吾不为是也。” 曰:“然则王之所大欲可知已:欲辟土地,朝秦、楚,莅中国,而抚四夷也。以若所为,求若所欲,犹缘木而求鱼也。” 王曰:“若是其甚与?” 曰:“殆有甚焉。缘木求鱼,虽不得鱼,无后灾;以若所为,求若所欲,尽心力而为之,后必有灾。” 曰:“可得闻与?” 曰:“邹人与楚人战,则王以为孰胜?” 曰:“楚人胜。” 曰:“然则小固不可以敌大,寡固不可以敌众,弱固不可以敌强。海内之地,方千里者九,齐集有其一;以一服八,何以异于邹敌楚哉!盖亦反其本矣!今王发政施仁,使天下仕者皆欲立于王之朝,耕者皆欲耕于王之野,商贾皆欲藏于王之市,行旅皆欲出于王之途,天下之欲疾其君者,皆欲赴愬于王:其若是,孰能御之?” 王曰:“吾惛,不能进于是矣!愿夫子辅吾志,明以教我。我虽不敏,请尝试之!” 曰:“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为能。若民,则无恒产,因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及陷于罪,然后从而刑之,是罔民也。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为也!是故明君制民之产,必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饱,凶年免于死亡;然后驱而之善,故民之从之也轻。今也制民之产,仰不足以事父母,俯不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苦,凶年不免于死亡;此惟救死而恐不赡,奚暇治礼义哉!王欲行之,则盍反其本矣!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亩之田,勿夺其时,八口之家,可以无饥矣;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