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益柔(1015—1086)字胜之,河南(今河南洛阳)人,王曙之子,用荫入官。庆历四年(1044)以殿中丞召试,除集贤校理。庆历四年,预苏舜钦进奏院会,醉作《傲歌》,黜监复州酒税。神宗时,累迁知制诰,直学士院,先后知蔡、扬、毫州和江宁、应天府。元祐元年卒,年七十二。《宋史》、《东都事略》有传。《全宋词》录其词一首。 ►(6篇诗文)
王益柔,字胜之。为人刚直尚气节,喜谈论天下大事。因荫庇入仕,官至殿中丞。西夏赵元昊叛乱时,上奏边防选将之策。杜衍、丁度宣抚河东时,益柔写信给他们说:“河外兵饷无法筹措,非要换帅臣、转运使不可。”并推荐可胜任的人。杜衍、丁度完成使命回来后,以学术和政事才能推荐益柔任介丘知县。庆历时执政者换人,反对派指认他是旧派的朋党,宋仁宗因此下诏警告。益柔上书辩论,言辞仍然切直。
尹洙和刘沪在是否在水洛筑城上发生争执,尹洙被从泾原贬到庆州。王益柔为他辩护说“:水洛只不过一小屏障,不足以拒敌。刘沪只是个小裨将,而尹洙是将军,他以天子的命令呼刘沪而不来,就是杀了刘沪也不算过分;但尹洙却不敢专权而听命于朝廷,这是他不滥用将军之职而尊重朝廷,没见他有什么罪。”朝廷没有听取他的意见。
范仲淹没见过王益柔的面,但推荐他入馆阁,他因此任集贤院校理。参加苏舜钦在进奏院举行的宴会,醉酒后作《傲歌》。当时众人正想推翻正党,宰相章得象、晏殊对此不置可否,由参政贾昌朝暗中主谋,而张方平、宋祁、王拱辰则不遗余力地大肆抨击,甚至列举王益柔罪状,说他罪该杀头。韩琦对皇帝说:“王益柔的狂语何足深深计较。方平等人都是陛下心腹近臣,今西方边陲用兵,国家大事何等险阻,他们都不为陛下讨论,却一同来列状攻击一个王益柔,其心意如何由此可见。”皇帝觉悟,只将王益柔降黜做复州酒监。过了较长一段时间,又任开封府推官、盐铁判官。凡宫中所需却不符合法令规定,官员为迎合上方之意请求进献,他都置之不论。
由京官出任两浙、京东西转运使。上书说:“今国家考察区别官吏能干与否,都必定要看他是否有明显的功绩政状,而看政状是否显著又势必依据他革旧更新和兴起的有大效益的措施。其实小政小善,积累不停,然后才能成其为大善。如果只取其大政而忽略小政,将导致竞利贪功,恐怕不做实事者日多,而虚名无实的风气日起。希望参照唐时的四善制,并依据官吏的实际事迹,列为三个等级。”此建议没有实行。
熙宁元年(1068),任判度支审院。皇上下诏百官上书言事。益柔说:“人君的困难,莫大于分辨正邪;分辨正邪,最重要的莫过于选择宰相。宰相的忠与邪,也就是百官的贤与不贤。如唐高宗的宰相李义甫、唐明皇的李林甫、唐德宗的卢杞、唐宪宗的皇甫镈,便是帝王的明鉴。唐高宗、德宗昏庸蒙昧,固然不足谈论;唐明皇、宪宗聪明睿智,却仍受二人蒙蔽如此。以李林甫、皇甫镈二人的庸才,也足以带来祸患,更何况是那些诵六艺、挟才智而能用文章宣扬其奸恶学说的人呢!”此意大概是指王安石。
判吏部流内铨。旧制规定,选人应是改任京官,且满十个人才向皇上引见。因此士子多困滞不能晋升,且遇到推举官出了事,便一概不重用。王益柔请求,有二人以上便向上引见,舆论一致称赞此举。置舍人院、知制诰兼直学士院。董毡遇明堂恩典,中书省拟状准备给他加封光禄大夫,而董的旧阶已是特进,王益柔将此告诉皇帝。皇帝对中书省说:“不是翰林提醒,怎么不会被羌夷讥笑呢?”宰相恨王益柔没事先向他申明,便以其他事将他兼直的职位罢免。升龙图阁直学士、秘书监,出知蔡州、扬州、亳州及江宁应天府。去世时,年七十二岁。
王益柔少时努力好学,博通群书,一日能写数千言的文章。尹洙见到他后说“:充足而不外流,受制而不窘迫,语言淳厚而又严厉,气质威壮而又长厚,不可估量呀。”当时正实行以考试诗赋择取士子。王益柔却不为此事。范仲淹推荐他考试馆职,因他不善于词赋,乞请改以策论来考试,朝廷特别允许。司马光曾对人说:“自我著《资治通鉴》,人们多请求读看,但未看完一张纸,便已打呵欠想瞌睡。能够把它全部读完的人,只有一个王胜之。”他的勤奋好学到如此地步。
遥题钱公辅众乐亭。宋代。王益柔。四明旧说南湖好,岁久濒崖变涂潦。建旟一日得贤侯,千里山川真再造。偃月堤成车马道,湖光如截天好抱。鸳鸯瓦影乱凫鹥,绿柳环堤花映岛。珠宫贝阙竞来还,泉客鲛人争献宝。春风浩荡波涛卢,彷佛仙人骑赤鲤。金盘下筋饱鲈鱼,尘事茫茫隔烟水。都人士女从如云,丝竹清音雨岸闻。饮酣落笔歌绿水,烂漫天葩飘远芬。
喜长新。宋代。王益柔。秋云朔吹晓徘徊。雪照楼台。梁王宴召有邹枚。相如独逞雄才。明烛薰炉香暖,深劝金杯。庭前粉艳有寒梅。一枝昨夜先开。
奉答尧夫先生金雀石砚诗。宋代。王益柔。般阳有山名金雀,山发清辉奇璞。望气尝言玉宝藏,贾胡几遣良工度。金刚宝鑽竞穷搜,百里青苍困鋔凿。琼瑰未获得研材,温润还将六美学。有若玉徵琴面莹,有如金弹陶轮著。规天矩地形制毓,中或辟流外圭角。晴窗气暖墨花春,牋襞毫奔光照灼。吾生特好惟四物,累载裒鸠盈几格。先生闭户日著收,朝餐每不餍藜藿。高闳梁肉虽有余,孰敢就门赒隐约。先生固自尝有言,不忍将身作沟壑。先生崖岸高莫攀,持此谓宜无见却。一留为惠固已多,敢冀新诗旋踵作。精深雅健迫风骚,使我忧荒忽惊矍。还如甘露醒心昏,更似神篦除眼膜。先生精义已入神,准易时容见涯略。
莱石茶酒器寄邵先生作诗代书。宋代。王益柔。宝刀切石如春泥,雕剜成器青玻璃。吾尝阅视得而有,惜不自用长提携。前时过君铜驼陌,门巷深僻无轮蹄。呼儿烹茶酌白酒,陶器自称藿与藜。爱君居贫趣间放,一语不涉青云梯。嗟予都城走尘土,日远樽杓愁盐齑。缄封不启置墙角,顿撼时作琼瑶嘶。争如特寄邵高士,书帙几杖同幽栖。荷锄剩治田间秽,抱瓮勤灌园蔬畦。明年春酒或共酌,为我扫石临清溪。
送程给事知越州。宋代。王益柔。紫绂黄金太守章,旌旗遥指五云乡。若耶溪上朝风快,宛委山中六月凉。政事雍容多润泽,诗情闲淡合宫商。羡君一入蓬莱阁,吟醉萧然未遽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