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初厌蒻蓬遮,撑起蓬来景更佳。
岸上长松立如笔,波中寒影走成蛇。
忽看云外吐银镜,一点晨光射玉沙。
却出船头聊放目,远峰无数碧横斜。
船过砚石步。宋代。杨万里。雨中初厌蒻蓬遮,撑起蓬来景更佳。岸上长松立如笔,波中寒影走成蛇。忽看云外吐银镜,一点晨光射玉沙。却出船头聊放目,远峰无数碧横斜。
杨万里。杨万里,字廷秀,号诚斋,男,汉族。吉州吉水(今江西省吉水县)人。南宋杰出诗人,与尤袤、范成大、陆游合称南宋“中兴四大诗人”、“南宋四大家”。
褒禅山亦谓之华山,唐浮图慧褒始舍于其址,而卒葬之;以故其后名之曰“褒禅”。今所谓慧空禅院者,褒之庐冢也。距其院东五里,所谓华山洞者,以其乃华山之阳名之也。距洞百余步,有碑仆道,其文漫灭,独其为文犹可识曰“花山”。今言“华”如“华实”之“华”者,盖音谬也。
其下平旷,有泉侧出,而记游者甚众,所谓前洞也。由山以上五六里,有穴窈然,入之甚寒,问其深,则其好游者不能穷也,谓之后洞。余与四人拥火以入,入之愈深,其进愈难,而其见愈奇。有怠而欲出者,曰:“不出,火且尽。”遂与之俱出。盖余所至,比好游者尚不能十一,然视其左右,来而记之者已少。盖其又深,则其至又加少矣。方是时,余之力尚足以入,火尚足以明也。既其出,则或咎其欲出者,而余亦悔其随之,而不得极夫游之乐也。
游褒禅山记。宋代。王安石。 褒禅山亦谓之华山,唐浮图慧褒始舍于其址,而卒葬之;以故其后名之曰“褒禅”。今所谓慧空禅院者,褒之庐冢也。距其院东五里,所谓华山洞者,以其乃华山之阳名之也。距洞百余步,有碑仆道,其文漫灭,独其为文犹可识曰“花山”。今言“华”如“华实”之“华”者,盖音谬也。 其下平旷,有泉侧出,而记游者甚众,所谓前洞也。由山以上五六里,有穴窈然,入之甚寒,问其深,则其好游者不能穷也,谓之后洞。余与四人拥火以入,入之愈深,其进愈难,而其见愈奇。有怠而欲出者,曰:“不出,火且尽。”遂与之俱出。盖余所至,比好游者尚不能十一,然视其左右,来而记之者已少。盖其又深,则其至又加少矣。方是时,余之力尚足以入,火尚足以明也。既其出,则或咎其欲出者,而余亦悔其随之,而不得极夫游之乐也。 于是余有叹焉。古人之观于天地、山川、草木、虫鱼、鸟兽,往往有得,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有志与力,而又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然力足以至焉,于人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此余之所得也! 余于仆碑,又以悲夫古书之不存,后世之谬其传而莫能名者,何可胜道也哉!此所以学者不可以不深思而慎取之也。 四人者:庐陵萧君圭君玉,长乐王回深父,余弟安国平父、安上纯父。 至和元年七月某日,临川王某记。
同贺八送兖公赴荆州。唐代。张说。畴昔同声友,骞飞出凤池。风云一荡薄,日月屡参差。此别黄叶下,前期安可知。谁怜楚南树,不为岁寒移。
梦仙谣。宋代。欧阳澈。寥阳洞口风烟好,枯木槎牙撑云岛。重重金锁绕婵娟,满地落花常不扫。萧郎闻说已乘鸾,空馀九转烧丹灶。烟霞截断绝非尘,凡夫踪迹无由到。高阳有客携佳侣,访异寻幽豁襟抱。琼楼饮散恣欢游,误入蓬壶如梦觉。云关初叩閒无人,松梢鹤唳如惊报。须臾奓户迎者谁,吴宫女儿面凝脂。指点兰堂篆烟袅,珠箔玲珑窣地垂。高擎翠袖轻轻捲,半露妖娆素莲脸。嫣然一笑启檀唇,唤我跻堂语声软。相随环坐一轩秋,旋列杯盘供雅宴。倚风仙蕊似有情,竞吐芳苞喷香远。朝云一段下阳台,绰约标容尘世鲜。黛眉轻拂远山青,明眸斜盼秋波剪。兰柔柳弱不禁风,睡起芙蓉香体颤。樱桃缓启歌贯珠,夕阳花外流莺啭。曲终低语愈含情,自诉芳心犹未展。苞藏惟恐泄真香,寻常娇怯羞莺燕。为怜坐客俱多才,拚羞试许求相见。嫣然若有惜花情,愿丐锦章镌琬琰。温柔惠性已无双,更听斯言真绝艳。放怀卷白不暂停,酷嫌鹦鹉杯中浅。醉玉颓山卧绮窗,秋水一床凝角簟。悠飏好梦入巫峰,泄泄融融兴正浓。蘧然惊觉一何有,点缀馀霞散眼封。依约馀香虽满袂,行云缥缈已无踪。壶中天地古来有,默想风物遥应同。我闻刘阮曾迷路,武陵邂逅如花女。灵丹咀嚼顿轻身,脱洗红尘已仙去。又闻仙去有萧防,曾耦双成饮玉浆。一朝误入华阳洞,于飞终许学鸾凰。仙凡异境无凭据,每笑前闻但虚语。岂意亲逢事偶符,始信人间有奇遇。归来灯火欲黄昏,隐几无聊暗追慕。濡毫试作梦仙谣,端欲梦魂重默愬。
古风其二十九。唐代。李白。三季分战国。七雄成乱麻。王风何怨怒。世道终纷拏。至人洞玄象。高举凌紫霞。仲尼欲浮海。吾祖之流沙。圣贤共沦没。临歧胡咄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