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腰宫里露桃新,脉脉无言度几春。
至竟息亡缘底事,可怜金谷坠楼人。
题桃花夫人庙。唐代。杜牧。细腰宫里露桃新,脉脉无言度几春。至竟息亡缘底事,可怜金谷坠楼人。
细腰宫里桃花绽放一派艳丽清新,心念故国默默无语度过多少冬春。
说到底息国灭亡究竟是因为何事?可怜金谷园殉情的绿珠这坠楼人!
桃花夫人:即息夫人。息夫人姓妫(guī),春秋时陈侯之女,嫁给息国国君,称为息妫。楚文王喜欢息妫美貌,于是灭掉息国,强纳息妫为夫人。庙在黄陂县(今湖北省黄陂县)。
细腰宫:指楚王宫。露:读lù。
脉脉:读mò mò。无言:据《左传》载,息夫人被楚文王强纳夫人后.一直一言不发。
至竟:究竟。息亡:息国灭亡。缘:因为。底事:什么事。
金谷坠楼人:指绿珠。绿珠是西晋石崇的爱妾,石崇住在金谷园(洛阳附近)中,生活豪侈,歌妓很多。当时赵王伦专政,赵王伦的亲信孙秀派人来向石崇要绿珠,石崇说:“绿珠是我所爱,不能送人。”孙秀生气,于是矫诏逮捕石崇。石崇被捕时,对绿珠说:“我现在为你得罪。”绿珠说:“我就死在你面前以报答你。”因自投楼下而死。
参考资料:
1、任文京.杜牧诗歌精选.石家庄:花山文艺出版社,1996:135
2、张国举.唐诗精华注译评.长春:长春出版社,2010:680-681
这首诗大约作于会昌年间杜牧任黄州刺史时。作者当时游桃花夫人(息夫人)庙有感,便写下了这首咏史诗。
“细腰宫里露桃新,脉脉无言几度春。”这一联用诗歌形象概括了息夫人的故事。这里没有叙述,事件是通过描绘的语言和具体意象表现的。它是根据“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的传说翻造的,也就间接指刺了楚王的荒淫。这比直言楚宫自多一层含意。息夫人的不幸遭遇,根源也正系于楚王的荒淫,这里,叙事隐含造语之中。在这“楚王葬尽满城娇”的“细腰宫”内,桃花又开了。“桃生露井上”本属成言(《宋书·乐志》),而“露桃”却翻出新的意象,似暗喻“看花满眼泪”的桃花夫人的娇面。“无言”是事件中主要情节,古语又有“桃李无言”,这是另一层双关。“无言”加上“脉脉(含情)”,形象生动,表达出夫人的故国故君之思及失身的悲痛。而在无可告诉的深宫,可怜只有“无言”的桃花作她苦衷的见证了。两句中,桃花与桃花夫人,景与情,难解难分,水乳交融,意境优美,诗味隽永。
诗人似乎要对息夫人一掬同情之泪了。及至第三句突然转折,由脉脉含情的描述转为冷冷一问时,读者才知道那不过是欲抑先扬罢了。“至竟(到底)息亡缘底事?”这一问是对息夫人内心创伤的深刻揭示,这一点在息夫人对楚王问中原有所表现,却一向未被人注意。
末句从对面着墨,引出另一个女子来。那就是晋代豪富石崇家的乐妓绿珠。其事与息妫颇类,但绿珠对权势的反抗是那样刚烈,相形之下息夫人只见懦弱了。这里既无对绿珠的一字赞语,也无对息妫的一字贬词,只是深情一叹:“可怜金谷坠楼人!”然而褒贬俱在此中,令人觉得语意深远。此外,直接对一位古代软弱女子进行指斥也不免过苛之嫌,而诗人把指责转化为对于强者的颂美,不但使读者感情上容易接受,也使诗意升华到更高的境界。它意味着:软弱的受害者诚然可悯,还不及敢于以一死抗争者令人钦敬。
因此,此诗对人所熟知的息夫人故事重作评价,见解可谓新疑独到,同时又“不显露讥刺”,形象生动,饶有唱叹之音,富于含蓄的诗美。揆之吴乔的两条标准,故宜称为咏史绝句的范作。
杜牧(公元803-约852年),字牧之,号樊川居士,汉族,京兆万年(今陕西西安)人,唐代诗人。杜牧人称“小杜”,以别于杜甫。与李商隐并称“小李杜”。因晚年居长安南樊川别墅,故后世称“杜樊川”,著有《樊川文集》。...
杜牧。杜牧(公元803-约852年),字牧之,号樊川居士,汉族,京兆万年(今陕西西安)人,唐代诗人。杜牧人称“小杜”,以别于杜甫。与李商隐并称“小李杜”。因晚年居长安南樊川别墅,故后世称“杜樊川”,著有《樊川文集》。
次韵王民瞻。宋代。刘才邵。野外萧条供给稀,愧烦车马顾柴扉。正怜习懒成痴钝,欲使乘时试奋飞。高义杉松度冰雪,好诗星斗转璿玑。如公亦岂宜深隐,早晚光芒动少微。
饮酒·其一。魏晋。陶渊明。衰荣无定在,彼此更共之。邵生瓜田中,宁似东陵时!寒暑有代谢,人道每如兹。达人解其会,逝将不复疑。忽与一樽酒,日夕欢相持。
那因增灶恼行窝,杖底阳春信手过。燕客始知燃桂易,牛山宁假负薪多。
非时解熟熊蹯火,不断能翻蟹眼波。为问群歌白石烂,干汤尔意竟如何。
沈嘉则陶一灶自随日用二斤炭可供数客至晚不竭系以诗名之曰作灶而要余嗣响。明代。王世贞。那因增灶恼行窝,杖底阳春信手过。燕客始知燃桂易,牛山宁假负薪多。非时解熟熊蹯火,不断能翻蟹眼波。为问群歌白石烂,干汤尔意竟如何。
和人韵。宋代。辛弃疾。老奴权至使将军,非所宜蒙定可黥。嫫母侏儒曾一笑,瓠壶藤蔓便相萦。解纷已见立谈顷,漏网从今太横生。岂是人间重生女,只应诗老便多情。
金人击球图。元代。杨维桢。靺鞨国,鹘产仇,赤药手吐妖狐愁。夹山丈雪走髑髅,黄羊紫骼薰神州。丽春堂前春正好,胭脂妆花绒剪草。君王自作击球戏,说与郎君莫相恼。飞虎帜,蟠龙裘,乌纱顶换银兜鍪。四垂带绾双白月,玉瑙紧贴金笼头。袒臂交肩捷过鸟,铁棒旋身电光绕。一阵欢声扫地来,火珠迸落双华表。盲骨天人赤龙须,火伍要与常人殊。画工俗笔不可摹,漫作十国朝王图。於乎,五国城,一丸土,不为羊哥封国户,麒麟脱地地一裂,千古球场吊禾黍。
庚戌七月九日晡时钦奉御笔宣唤赋此。明代。苏伯衡。玄霜湿露动龙香,水殿书题爱晚凉。虮虱小臣惟感愧,姓名衣披五云章。